红丝绒巧克力蛋糕

【安雷】破产日(上半日

///是给维维老师的生贺!! @ALeo维 老师生日快乐!!!

///(不要看题目这么吓人,其实)是农夫山泉味的安雷酱!包甜!

///(安雷已交往设定)大概是两个失业青年的城(下)市(乡)小半日游w




3:32am   雷狮靠在真皮椅背上,眼下是清咖熬出的眼袋。

他吐出口气,脸上是罕见的愁容,电脑这时还亮着莹莹白光,照的这位年轻的CEO脸上血色更无。CFO通知他破产的恶讯还大大咧咧且明目张胆地躺在电脑屏幕上。黑发男人用力地掐着鼻梁,破产的愁绪这时与宿夜未眠的头胀这时搅和在一起,将他的脑浆搅成了一锅浆糊;抬手看一眼表,这时天还未亮,天上密布着厚重黑云,连月也不见踪影,只有几点稀疏的白星。男人循着直觉捞起车钥匙,抓起手机向车库走去。

开到大门的时候他看见只有一个门卫留在岗亭里半梦半醒,问起也只含糊地答了一句另一个去巡逻了,又在看清来人时吓得差点跳起来,几乎是视死如归地鞠躬喊道总裁这么晚才回家辛苦了。雷狮听着这话差点笑出来,心想要不是我破产了今晚就把你裁了。于是他摆摆手,说了句放心,便扬尘而去。

“放心,不会是我来裁你的。”

 

3:57am   雷狮驱车回到了家。

他公司的写字楼建在城西一座综合性商场旁,已经是离市中心颇远的地方了,为此他没少在下班时听见员工不满的抱怨,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CEO的家在比写字楼更偏的郊区。这位年轻的CEO在玄关处脱了鞋,边走边感叹最近公司事务繁忙,自己一直住在公司旁的顶层复式里,连这儿的颜色都在记忆里淡了。雷狮一路走着,各处的回忆挤掉了公司大大小小的烦心事,一齐涌上心头来:

鞋柜上的狮子玩偶是二姐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放在回到家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美目其名曰想起二姐就身心疲劳俱无;沙发旁的衣帽架是混蛋老大在成年礼上送的,自己至今没想明白他送衣帽架是想要嘲讽什么;茶几上的泡泡糖也是二姐留下的,大抵是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仍像小时候一样爱吃泡泡糖——

雷狮这时终于笑了,拆了一粒放进嘴里慢慢嚼——

厨房里的蒸箱是老妈买的,还嘱咐自己少吃炸的烤的,不过不管是蒸箱还是烤箱都是摆饰,一次没用;楼梯旁的冰箱是卡米尔要求装的,打开冰箱右侧门,果不其然是满满一盒车厘子和一袋橙子;卫生间里的洗手液还是上次二姐来时带来的,他原以为会是花香的却意外的是海盐味的——

这时雷狮感觉泡泡糖嚼得有韧性了,便用舌头顶出一块,鼓气吹了个泡泡。小时候他特别爱吃泡泡糖,还老缠着混蛋大哥跟他比谁吹得大;缠着二姐和她比谁的泡泡炸时的声音响——

他走进大厅唯一的房间,这是一间客卧,虽说是客卧,但也只有二姐住过。紫眼睛的男人拉开灰橙拼接的窗帘,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灰扑扑的天,吹一个可乐味的泡泡。少顷他离开房间,顺着吊桥式的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小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束枯掉的满天星,旁边是两盒未开封的TWG红茶茶包,是他最爱的牌子;小冰箱里的马卡龙也不知道是卡米尔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还有着少女心事般甜美而鲜嫩的颜色;沙发另一侧留声机里的黑胶唱片不知道是施特劳斯的波尔卡还是莫扎特的小步舞曲——雷狮边吹泡泡边走着,心情甚至称的上愉悦——卫生间里那瓶便宜却意外好闻的沐浴露是上次安迷修来时买来应付他的,楼上浴缸从买来到现在甚至还没有人用过;主卧床头柜里只有一个充电器和两张票,票还是上半年他翘了班带安迷修去英国听交响曲时的——二姐说混蛋大哥知道时差点没丢掉公司的事情跨洋来削他屁股,最后还是老爸劝下来的——他顺手抽了一张餐巾纸,包好泡泡糖扔进了垃圾桶。

雷狮走进卧室里的衣帽间,用手拨过一排高定西装,又在忽然间驻足,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于是仅仅过了分针两三步的时间,他脱下了身上的阿玛尼,几乎是带着兴奋地穿上底层抽屉深处的牛仔裤,紧身衣和白色卫衣,像17岁的小年轻一样戴上卫衣帽子,双手插袋,在落地镜前转了两圈;又摘下手表,扔进一旁的表柜里;在帽柜里摸出一条缀着明黄星星的头巾,几近迫不及待地在脑后打结——再提起皮凳上的登山包,果不其然在侧袋里摸出两张银行卡来——本来是给去美国读研的卡米尔的,没想到怎么也送不掉,这时倒成了救命钱。

黑发的小年轻背着包吹着口哨,连三楼的楼梯都不想踏上——三楼只有卡米尔的房间,书房和杂物间,但房间没人住过,书房只有书柜,杂物间仅有灰尘——于是他走进主卧,将音乐会的票根揣进左裤袋,手机塞进右裤袋,充电器和马卡龙都扔进背包;三步做两步蹿下楼,把一包泡泡糖都放进背包里;最后抓起鞋柜上的毛狮子,穿上门口的黑色厚底运动鞋,一脚踢和上大门——连乱七八糟的钥匙也都不要了,早一股脑扔在了衣帽间。

“why not president?”

 

4:54am   雷狮走出大门,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安迷修就站在门口。

于公于私,雷狮都不想在现在被安迷修看见,但转念一想自己也算一个无业游民,刚想开口却被抢占先机;

“雷狮,我知道你现在失业了,我来接你了。”

现在是南方的夏天,天早已蒙蒙亮,太阳却还躲在地平线下;空气是闷的,却意外地有微风。安迷修就穿着一件长袖白衬衫,站在地平线的一侧,紧挨着太阳。

黑发男人觉着自己像是泡泡糖吹傻了似的,竟闻到棕发傻男人身上薄荷,橙皮混着杉树的前调。

“你怎么穿的跟个小孩似的?还把自己系在背包上?”

“真正的男人一年四季都不会换下白衬衫!”

“我没有在含沙射影你啊?!”

 

4:59am   这对穿着奇异的小情侣并肩走向棕发傻男人的临时住所。

雷狮原以为安迷修会住在三环,再不济也是中环,所以当他们走了10min不到,安迷修在一个看着就像通向地下室的门前停下。雷狮狐疑地看着面前岁月痕迹遍布的五层商品房和安迷修手里的钥匙:“你就住这儿?还先带我来看地下车库?”

安迷修默不作声,将钥匙插进锁眼,听得雷狮在说:

“啧啧,安迷修你这混的够惨的啊,这地下车库怎么看也不是停汽车的。你这楼上的房子是不是连一百平米都没有啊?”

 

5:11am   雷狮看着门里的空间,感觉后槽牙前所未有地疼了起来。

“你错了雷狮,”安迷修刮了刮脸,轻声道,“我现在也失业了,又没存款,能找到地下室住已经很不错了。”这时雷狮已经打好了一肚子文雅骂人而不失礼态的腹稿,不过嘴还是很乖地保持缄默不语。安迷修瞥见雷狮抿紧的嘴角,几近苦中作乐地心想:

“这次终于是雷狮无话可说了。”

 

5:16am   他们在门口大眼瞪小眼良久,还是雷狮先踏脚走进去。

像这样不屑好奇又失望害怕的混杂情绪雷狮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这样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愿进去还是小时候去牙医院拔牙时。紫眼睛的男人在屋里兜了一圈,发现这屋子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是有的,不过是单人床;餐桌是有的,不过是张可折叠的小木桌;卫生间是有的,还特别贴心地用木板围了起来;灶头是没有,不过好在有电饭煲;冰箱却是没有,不过有个放了冰袋的泡沫箱凑合——

“安迷修,你这小地下室还装中央空调啊?”

“啊?”安迷修被现在仍像个阔少的黑发小年轻吓得括约肌都不会动了,

“大少爷,小地下室当然是不装空调了?!”

 

5:21am   雷狮觉着自己不仅仅是后槽牙疼,胃也开始酸了起来。

“安迷修,我们今天去游乐场玩吧!”

“不是,咱们两个无业游民哪来的钱去游乐场玩啊?”

 

5:27am   两人折中了一下,决定去图书馆蹭空调。

于是雷狮的屁股连看起来就很硬的床板都没挨着,就离开了连空气都流不通的地下室。

他们肩并肩走向公交站台,这时这座城市终于鲜活起来:包子店的老板在红色的塑料大盆里碾着青菜和豆腐干;大饼油条店的老太太和着面,用皱纹遍布的苍老双手使劲揉着;牛肉煎的老板才拉开卷帘门,招呼他的妻子去把车上的牛肉拎过来;雷狮甚至看见有男人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膝盖露在车身外面,架着一把合金扶梯……

意外地,穿的像个小年轻一样的黑发男人在这生气勃勃的街上感到了困意。他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抬手看表,却尴尬地想起手表早就被自己扔在衣帽间了。

“现在5点32分了,你昨晚几点睡的?”

“谁一大早就来我家门口的?”雷狮撇撇嘴,“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我失业了的呢!”

“你们公司的CFO是我大学同学,”安迷修之前还没怎么看雷狮的脸,这时才发现他眼下化不开的黑眼圈,“你是不是昨晚一天没睡?”

“对啊,”雷狮又打了个哈欠,这次连泪花都泌了出来,“公司屁事这么多,哪有时间睡觉。”安迷修点点头,嘴里说着去图书馆蹭空调沙发,看见身旁的黑发男人不仅眼闭了起来,头也垂了下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抬手一巴掌拍上雷狮的额头:“你是不是找回高中时的‘罚站也睡觉’秘诀?”

雷狮点点头,鼓着腮帮揉着额头嘟囔着可不是嘛一晚没睡困死我了,又底气十足地说反正我天天上课睡觉成绩也比某人好。

安迷修被他气得嘴都差点撇到耳根:

“谁期末不睡觉拉着我熬夜刷题的?!”

 

5:41am   应雷狮娇弱的胃的要求,安迷修去路边的包子店花9元买了四个包子两杯豆浆。

安迷修递给雷狮时刚想嘱咐一句刚出炉别送嘴小心烫,就看见穿着白色卫衣的年轻人连包子都拿不住,被烫的哇哇叫,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安迷修连包子都想不起来帮雷狮接,捂着肚子颤着肩膀笑地差点背过气去。

结果两人还是乖乖地忍着腹痛提着袋子上路。

“好歹这次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肚子痛。”

 

5:47am   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安静地解决早餐。

南方的现在天已经完全亮了,太阳也跃出了地平线,公园里早有一头银发的老人在晨练,或打太极或舞剑;也有黑发的年轻人在晨跑,或男或女,着短袖短裤,塞两边耳机。

雷狮吃饱喝足,又来了精神,拽着安迷修就向附近的公交站台走。

“好歹让我把早饭吃完啊?”

 

5:53am   两人终于走到了公交站台,等一班驶向图书馆的公交。

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白领看着表打着哈欠向公交站台走来,雷狮瞧着那些白领,冷不丁开口:“我一开始住城郊时也想乘公交去公司。”安迷修偏头,眼睛离开了站牌,瞧着雷狮,“早上本来就睡不醒,上车时眼皮还在打架,乘公交的话在站台时上了车后还能补个觉。不过城郊没有车站,走到车站的话公司也不远了。”

“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去城郊找我?”

安迷修听了这话,终于转过身来,朝晨光中意外柔和的白衣男人微微一笑: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

 

5:57am   两个心照不宣的年轻人踏上公交,‘滴’地两声刷好了支○宝乘车码。

安迷修本来想拉着雷狮去坐后排,却被雷狮一把按下坐在了前排。他狐疑地看向对方。

“我晕车!”

 

5:57am   安迷修在沉默中开口:

“晕车你怎么开的车?”

雷狮振振有词:

“自己开车当然不会晕啊!”

 

5:58am   雷狮靠在安迷修的肩膀上小憩。

这没几个小时的普通人生活竟让安迷修产生了一种肩旁人是柔和可亲的假象,好像晨光尚好,万物可亲;他们也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早上一起乘公交上班,下班时乐意的话一起去买菜,不乐意的话就并肩去路边随便吃些什么,KFC也好小笼包也好,回了家推搡着不洗衣服,窝在沙发里看一部电影。

这时阳光透过对面的窗户在安迷修的眼里打下一个光斑,像是梦境的钥匙一样将他唤醒。

“算了吧,衣服最后肯定还是我洗。”

 

6:23am   在公交车的到站提示声中,安迷修推醒了雷狮。

他们在人群中费力地挤下站,进了门过了检。这个时候图书馆里静悄悄的,人只有稀疏的几个,大多还是早上来学习的学生。他们找了对沙发放下包,分头去找书。

安迷修回来时雷狮已经捧着书在看了,手里的书不是《十日谈》也不是《魔戒》,而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安迷修肃然起敬地挺直腰板,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

“其实比起《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我更喜欢《海的女儿》。”

 

8:42am   安迷修合上手中的《红与黑》。

他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他们坐在二楼的一个角落,连阳光也只能微微在雷狮的头顶探个脑袋,使得黑发狮子的毛发看起来愈加蓬松柔软,像包上系着的毛茸茸的狮子一样。但雷狮已经睡着了,书还放在腿上,手还搭在书上,可脑袋垂了下去,眼睛也已经闭了起来。

安迷修笑着摇摇头,关掉矮桌旁的落地灯,边轻声嘟囔着竟然没流口水边起身去换一本书,脚不自觉地走着,脑子也天马行空地想着:

“是跟着兔子去和王后打槌球了吗?”

 

12:04am 雷狮在熟梦中被安迷修推醒。

大概是一晚没睡真的乏极了,安迷修眼瞧着拿爱丽丝看的男人从8点多一直睡到12点,仍没有什么要醒的迹象。迫于还没吃午饭的压力,安迷修推醒了雷狮;刚睡醒的男人比想象中乖多了,不吵不闹揉着眼睛就跟着自己走。

“我真的没牵错人吗?雷狮怎么会这么乖呢?!”

 

12:26am 两人下了公交,来到了便利超市门口。

雷狮在刚上公交时就醒了,这时正吵着要吃午饭;安迷修被他吵得头疼,像哄小孩似的敷衍着嗯好买完菜就回家烧饭,又拉着人进菜超市提一小袋米拿三包曹家菜(大概是一两块一包的榨菜),风风火火地赶回小地下车库烧一顿中饭。

 

12:41am 雷狮沉默着看安迷修烧饭。

其实烧饭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淘个米加个水按个按键,若非不是他现在实在无事可干,也不会无聊到看安迷修淘米烧饭。他瞧见棕发男人按下按键,甩了甩手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你不玩手机吗?”

“网当然有啊!”

“我是没钱装的,不过我知道楼上的Wifi密码啊!”

 

1:08am 电饭煲滴了三声。

棕发男人熟练地拔下插头打开盖头盛了两碗饭,又利索地往一只空碗里加了一撮榨菜丝,灌上一捧热水。雷狮瞧着桌上的一饭一汤——饭是白米饭,汤是榨菜加点热水,清心寡欲地连油花都看不到——鼻子莫名地酸了起来——被CFO通知破产时他没有胃酸,回家又出走时他的眼睛也未曾酸痛,在公交车上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肉一样被人群挤来挤去时他也未曾有什么想法——但就在这时,该死的在棕发混蛋面前,他的鼻子开始酸了。于是他微微侧过身去,好不让安迷修看见自己这幅蠢样,但酸鼻子妨碍不了他的好眼睛瞥见棕发混蛋掏出手机对准餐桌拍照——安迷修要是以后想用这张照片激励自己脚踏实地认真工作他大可不必躲着自己拍,当着自己的面拍说不定现在就能激的自己立刻去当个蓝领赚钱养家——紫眼睛的男人这么思索着,连鼻子都不酸了。

那么,他拍这张照片是想干什么,或是说,想给谁看?

雷狮转过身来,眼睛紧盯着安迷修,一字一顿地说:

“安迷修,你到底在瞒着我些什么?”



狮狮的公司是规模中等的公司(不是股份制),城市是南方的二线城市。因为房屋车子都算财产的一部分,狮狮破产的话房屋什么的都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他才这么不假思索地就跟安安走了w;

狮原来给卡卡的银行卡是用卡米尔的身份办的,所以不会有什么影响;而当时狮狮在卡里打的钱够这俩兄弟的正常生活了(买房也好环游世界也好),所以狮狮才这么有恃无恐;

至于狮看起来一下子就孩(降)子(智)气是因为压力大(什么都做得出来),孩子一样的表现对狮来说也许是一种很好的舒压方式w。

至于安的马脚有二,一是住地下室(狮知道安这种人就算是失业也一定有存款,不至于这么落魄,所以当时起了疑心,但不确定)二是吃饭时拍照(这时狮就确定了安有问题)

(不管是小地下室还是图书馆都离狮的公司挺远,来回也不会路过公司,这两个地点都是安故意选好的


是甜的,真的是甜的!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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